华强北陈金凌个人资料(深圳赛格大厦,一个创造神话的地方)

前几天,深圳赛格大厦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,事发时我正在华强北赛格大厦附近,目睹了大楼的晃动。

亲眼看到那个庞然大物的摇摆,还是挺吓人的,虽然离得很远,我还是下意识的跑了好几步,还好,鞋没跑丢。

据一位知情人讲,赛格大厦应该不会有大问题,很快就能恢复,当然最后要看官方的说法吧。

这事儿,之所以如此轰动,不仅仅是因为赛格大赛的高度,更是因为作为深圳华强北的标志建筑,在这个地方发生过很多神奇的故事。

很多人一夜暴富,也有很多人倾家荡产,正是这种冰火两重天,让赛格大厦在深圳人心中有着很特殊的情感。

以下文章,是我的一篇旧文,记载了华强北和赛格大赛的一些奇特往事,很多人没看过,借这个档口再发一次。

最近很多人都刷到一个视频:

一个破衣烂衫的流浪汉,在深圳赛格大厦一直转着圈圈。

大家都叫他“手机小王子”。

有人挖出了他的背景,说他叫陈金淩,来自江西。

当年16岁时,他跟随亲戚来到华强北,趁着山寨机的崛起,他不仅挖到了人生第一桶金,而且生意越做越大,在最辉煌的时候有几个档口,一天的流水过百万。

但他的山寨帝国梦很快就破灭了。

扣押、罚款、牢狱之灾,灾难接踵而来。

出狱后,应收的账款要不回,上家却天天逼债,老婆也跟人跑了。

究竟他现在是真疯,还是假疯,没人知道。我们只知道,只要给他一根烟,他就会开始爱的魔力转圈圈。

但如果你非要给他一包,他也许会说:

“我只要一支,你给我滚开。”

据说他之所以喜欢转圈圈,是因为在最辉煌腾达的时候,他常跟朋友去华强的DJ的士高喝酒跳舞。

而他最喜欢的舞步,就是转圈。

传言是真是假,很难讲,但这类事儿,在华强北绝不稀缺。

“手机小王子”

在老深圳人的记忆里,华强北弥漫着金钱的味道,甚至只要一踏进华强北,就能听到数钞票的声音。

在这个弹丸之地,至少走出了50个亿万富翁。

工厂女工跃升女企业家,穷小子变身富豪,这些在华强北都不算什么稀奇事。

当然,也有无数人在这里栽跟头,有人一夜返贫,有人半夜跑路,也有人成疯成魔。

那是华强北的野蛮生长史。

1

“华强”寓意着“中华强大”

华强北的故事,还得从1979年说起。

那一年,在广东清远的一个山沟沟里,雨下了大半年。

看着眼前稀里哗啦的雨,粤北兵工厂的领导满面愁容:

“再不搬走就是慢性自杀呀。”

粤北兵工厂是一些生产军用无线电半导体的企业,也是广东技术最先进的企业,它们打造的无尘生产线,对气候条件要求严格。

无奈之下,厂领导提出了一个荒唐的建议:

写“万言书”,申请搬厂!

没想到“万言书”提交后不久,他们竟得到了答复。

不久之后,粤北兵工厂的三个厂子就搬到了今天的深圳福田。

当时的福田主要由农田和荒地组成,华强北还是个大旱坑。

80年代的深圳华强北

广东省领导拔了一根长到腰间的杂草,挥一挥杂草,就划了一块地给兵工厂。

三个兵工厂落户后改为民营,专做民用家电,原来的“8532、8500、8571”编号也被撤销,并改名为“华强”。

因为“华强”寓意着“中华强大”。

之后市里又在它附近规划了一条路,叫“华强路”。

来自五湖四海的工程兵,开始在深圳河的北边挖山建厂。而那些所谓的“厂”,不过是些茅草房。

80年代的深圳华强北

这些平矮的茅草房,就是深圳特区的第一批厂房。

这片厂房被命名为“上步轻工业区”,被用来做电子加工生意。因为位于“华强”的北面,所以老百姓喜欢叫它“华强北”。

1981年1月20日,作为华强北标志的深圳电子大厦破土动工。

当时被“改革开放”口号吸引而来的外籍人士,就驻扎在深圳河对岸香港的落马洲,暗暗观察着电子大厦的工程进度,以此来猜测深圳特区的行情变化。

8个月后,高69.9米,共20层的深圳电子大厦竣工。

这是当时深圳经济特区的唯一一栋高楼,在这片荒原上,显得格外突兀。

初见雏形的华强北

无数的基建工程部兵在中央的调遣下继续南下支援深圳。

到了1983年,华强北的新建工厂已经多达50多家。电子工业部、兵器部等单位也纷纷南下,在华强北安营扎寨。

2

“一米柜台”

转眼到了1985年。

那一年,电子工业部在深圳成立办事处,整合分散的小型电子企业,成立了深圳电子集团(后更名深圳赛格集团公司)。

在它旗下,有桑达、华强、康佳、爱华、宝华等117家电子企业。我一直说,八九十年代是一个美好的年代。

在这个年代,只要不犯傻不犯懒,即使偶尔犯点混,也有可能实现草根逆袭。

而华强北正是一块草根逆袭的沃土。

1988年,深圳电子集团改名为赛格电子集团,并在华强北的赛格工业大厦开辟出了一个电子元器件配套市场。

这是国内第一家电子专业市场,不久之后又成为了亚洲最大的电子交易市场。

1996年,因为生意火爆铺位供不应求,赛格集团推平旧的赛格工业大厦,在原址上建了一座与当时的亚洲第一高楼“深圳地王大厦”比肩的摩天大楼。

华强北陈金凌个人资料(深圳赛格大厦,一个创造神话的地方)

高355米,共72层的赛格广场大厦

此时,与赛格仅一街之隔的华强电子集团将工厂迁到关外,也在原来的厂房仿照赛格的模式,建起了一个6万多平米的“华强电子世界”。

自此,华强北开始了华强、赛格双雄并峙的局面。

“双雄”之外,华强北的其他厂房也迅速蜕变成万商、远望、明通、太平洋、新亚洲等电子市场。

无数“一米柜台”的神话,开始诞生。

“一米柜台”,指的就是电子市场无数1.2米见宽的柜台,每一个柜台都是一个铺位。

华强北陈金凌个人资料(深圳赛格大厦,一个创造神话的地方)

80年代的“一米柜台”

这些“一米柜台”当时有多吃香?

有人回忆说:

“华强电子市场发盘的时候,六万平方米的商铺招商,在三个小时内一抢而空。

当时一个铺位的申请登记表,从楼上办公室下楼拿到街上居然能卖5万块。”

为了维持秩序,发盘当天,华富派出所出动了所有警力。

当时所有的人都相信:

“只要不是傻子,抢到了铺位谁都能发财!”

这话现在听起来有点扯淡,但那时在档口赚个上百万还真不是什么难事。

有些初中没毕业的穷小子,也许在这里“练摊”三五年,转眼就成了身价千万,甚至上亿的企业家。

讲几个真实的故事:

有一个工厂女工,因为不想打工,就跑到华强北帮人卖手机上的麦克风。

几年之后,她租了个铺位自己单干。再过了几年,她又开起了小厂,然后一边办厂,一边读书,竟一路读到了清华博士。

当年这个女工是谁?

她的名字叫王丽,如今是深圳豪恩声学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。

还有一个来自江苏的愣头青。

1993年,他在赛格广场租下了铺位开始卖电脑配件。

到1995年,组装机开始繁荣。小伙子推测电脑销售将很快爆发,于是他把香港两三大供应商的库存全买了下来。

结果过了春节, 市场果真火得一塌糊涂,而此时国内几乎所有的电脑硬盘都在他的手上。

为了买他的货,很多人上门抢购,有人甚至对他说:

“我跟你有交情,你必须给我,什么价你说,不给我,我找你拼命。”

这个一不小心赚了一两千万的小伙子,就是现在神州电脑的掌舵人,吴海军。

TP-LINK路由器的创始人赵建军,1992年也在华强北摆过摊。

就连马化腾,1993年大学毕业的时候也想过去华强北攒电脑,按工价,装一台计算机可以赚50块钱,一天装两台,收入就能高过很多人的工资。

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:

“因为我发现,在华强北装机的都是从农村来的初中生,他们对配件的行情比你熟得多,手脚也勤快,‘打’不过他们。”

到了1998年,马化腾又回到了华强北开始创业

在赛格科技创业园的一栋老楼里,至今保留着一间100多平米的办公室,剥落的墙面上还贴着当年的老照片。

当年,马化腾在这间办公室说出了他的“豪言壮语”:

三年后,腾讯的员工数要达到18个人!

3

“山寨”之灾

在 2003年以前,华强北人可以造收音机,造MP3,却很难造手机,因为它拥有很高的技术壁垒。

不过,这种技术壁垒很快就被台湾的一家企业打破了。

2003年,台湾的联发科推出了一款单芯片的手机解决方案,将摄像、MP3、视频、触摸屏等功能全部集成于手机芯片之上。厂商只要再加个电池和外壳,就能生产手机。

华强北凭借着完整的电子产业链,迎来了它最疯狂的年代。

在此之前,华强北是亚洲最大的电子元器件交易中心。

在此之后,华强北又成了全亚洲最大的手机交易中心。

而从香港来的水货,和本土产的山寨货,是最抢手的玩意儿。

为了抢货,渠道分销商常常是半夜两三点到工厂守着排队,工厂的员工也在加班加点地赶货。

而在华强北的交易市场,每天一开门,各地拿货的商贩就涌了进来。

由于生意火爆,一米柜台的月租一度被炒到了30万,转让费也高达上百万。

不过当时很多生产仿制品的生产商不敢在手机上署地名,只能印上“SZ”两个字母,久而久之便喊成了“山寨”。

“山寨”一词,就是这么来的。

当时华强北的山寨机到底有多牛呢?

4卡4待、电池容量9999mAh、喇叭音量隔着两条街都能听到的硬核“语音王”……你想得到想不到的,华强北都给你做到了。

而且山寨机的价格通常只要正牌的三分之一,甚至更低。

随着山寨机畅销海内外,华强北也开始臭名远扬,甚至上了很多企业的黑名单。揭露山寨产业链黑幕的报道,也形成了一股热潮。

2007年,迫于舆论压力,深圳市副市长亲自带队,到华强北“清场”。

此后,每逢3·15必被查,就成了华强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
2011年,是华强北山寨机最后的辉煌。

那一年,华强北迎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“大扫荡”。

有一个细节,现在还被人津津乐道。

在华强北曼哈数码广场以东的居民楼上,近千部山寨的苹果、诺基亚手机,被隐匿在居民楼中的生产者从18层楼砸下来。

路上停放的轿车,人行道的铝合金栏杆,都被砸出了坑,地上也尽是红色碎片。

华强北山寨帝国的倒塌,砸死砸伤了无数人。

我认识一个潮汕的朋友,当年生意做得很大,甚至开了自己的工厂,后来因为压货欠钱,因为天天有人上门要债。

后来,这个人就跳楼了。

不过,半夜卷款潜逃,一夕之间负债累累的故事,华强北人都已经讲腻了,大家也听腻了。

4

“华强北已死?”

“龙脉断了,真正的华强北已经没了。”

这是很多老华强北人的感慨。

而他们所说的“龙脉”,很多时候都指向那条著名的华强北步行街。

以前的华强北,也叫“上步轻工业区”。因为最初是按工业区来规划的,在向商业街的转型过程中,市政府不得不多次对华强北进行改造。

2013 年,华强北商再次被封街改造。

这次改造长达4年之久。

在这4年里,因为围蔽,人流少了很多,再加上山寨机退潮,以及互联网信息的透明化和电商化,很多扛不下去的商家黯然离场。

一些著名的元器件商家也接连跑路。

2017年初,封街改造的挡板被拆除。

改造后的华强北步行街,西边依然是“华强”,东边依然是“赛格”,但已经没有了人如潮涌的场面。

如今的华强北步行街

但2017年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年份。

那一年,比特币达到了历史最高价——19850美元。

被币圈带火的“矿机”,给了华强北人一线生机,于是商家纷纷入场。很快,华强北就成了全球最大的矿机集散中心。

一位朋友告诉我,当时赛格广场一半以上的商铺都在改卖矿机。

但不到一年的时间,随着币价的崩盘,华强北的数万矿机经销商也被套牢。

这次惨烈的“矿难”团灭了很多玩家。

所以, 当时很多圈内人都发出“华强北已死”的哀嚎。

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,没多久,比特币又开始疯涨,那些坚持下来的,以及新入场的矿机主,再一次赚到六亲不认。

据说,靠这波大行情,赚到小几亿的矿机主都大有人在。

只是这次赛格大厦停业,再加上三部委联合围剿数字币,比特币一日下跌超过了30%还多,这么一来,估计赛格大厦的矿机玩家,又得沉沦一批。

这种生意太刺激,从心跳到心碎,就是一瞬间的事儿。

当然,在华强北也有老老实实做生意的。

我就认识一个年轻人,之前是某互联网大厂的程序员,但他觉得写代码太消耗头发,就辞职去华强北当起了背包客。

背包客,就是专门帮人代购二手手机和翻新机,测试验机的人。

早在辞职之前,他就在开始了业余“搞机”,因为有技术背景,获客渠道也多,所以收入比较可观。

这样的背包客,在华强北一抓一大把,其中还有不少是外国人。

也有大批的年轻人前赴后继地来华强北来拜师学艺修手机。

在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地方,依然隐藏着众多“高手”,对于他们来说,一些磕碰的手机,拿起彩笔一涂,就什么瑕疵都看不出来了。

而且他们各怀绝技,有些专攻摄像头,有些则专攻指纹解锁,彼此分工合作。

所以,华强北的故事,并没有结束。

潮汕人依然在那里做着买卖,客家人依然在那里修着手机。

直到现在,这依然是华强北最庞大的两个群体。

5

写在最后

以前大家都说:

“华强北打一个喷嚏,全国的电子市场都要感冒。”

虽然华强北风云激荡的三十年已经过去了。

但现在的华强北打一个喷嚏,全国的电子市场依然要抖三抖。

据统计,如今华强北的银行网点密度之大为深圳之最,而且这些网点基本都是其在全国网点中现金流量最大的分支机构。

在华强北,还有近300家快递和物流营业点,2000多个快递员,每天从这里发往全国的快递超过20万件。

曾经这个亚洲最大的电子元器件交易中心和手机交易中心,确实还活着。

只是那个英雄不问出处,野蛮生长的年代,已经不复存在。

而曾经的“手机小王子”,不可能再回到华强的DJ的士高,在舞池里忘情地转圈。

那些矿机玩家,也很难再次创造逆袭的神话。

白金时代滋养出的一代人,终究还是要将灿烂还给这个时代。

80年代初建设中的华强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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